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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、米尔纳和他的突击队

十七、米尔纳和他的突击队

身穿外骨骼的纪律团成员站成一个圈。

这支巡逻小队的阵型呈放射状。所有人均面向圈外,背对他人。乍看之下,他们的位置太过随意,很容易被突袭。

实际上。唯有白痴才敢向一支仅九人,却装备三支卡拉什尼科夫通用机枪的队伍发动袭击。

这些家伙正严密监视周遭360°内的一举一动。我本打算借草丛爬着溜过去。爬不到十米,不幸扯到绊线。只得举起手,吆喝着向布设诡雷的人示意。请他在我被炸掉前发发慈悲,把我或者地雷先弄出来。免得我俩最终同归于尽。

“你是…季米特里?”上士瞪着**小眼表示怀疑。“没事偷着闯我们的雷场干嘛,真想找死吗?”

“你们这架势让人害怕。”我耸耸肩。“佣兵团也可能会冒充纪律团。在特异区,什么都有可能发生。”同时尽量站直,努力让自己不哆嗦。周遭几名外骨骼仍望向各处。但手里的家伙已经端平,不再随便往肩上抗。稍有不对,我就会当场变成筛子。

“也罢,这件事暂且不提。那么,独行者,这支小队的指挥官,叫米尔纳。”上士斟酌着用词。“几小时前,他独自进入黑暗山谷,要我们守住这儿。问题是,他随后掐了无线电,我们无法取得联络。既然你是从那儿出来的,那么…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
我很高兴自己终于掌握了话语主动权。冷静下来后,用拇指搓着汗津津的手心,回答道:“黑暗山谷已经成了大乱炖。我们本打算在养猪场休息,结果来了群特种部队。惨的是,这些军人还遭到追杀。雇佣兵随后赶到,把我们全围了起来。哦,我还听说。纪律团的一支巡逻小队被强盗和佣兵暗算,没有幸存者。”

外骨骼小队长不自觉前倾:“没有幸存者?”

“我不知道。他是这样说的。”我下意识到处乱瞟,继续瞎胡掰。祈祷没什么破绽。“是个独行者,说自己叫彼得洛夫。”我悄悄抬起眼,等待他的反应。

上士略带温怒:“你刚说,没有幸存者。这个彼得洛夫又是谁?”

我很惊讶这儿居然根本没有悬赏这回事。当然,即便有,也八成是针对杀手。我真想给自己脑门一拳。看来在车行内的正午工作餐过后、浏览所谓的犯罪小说根本没好处。

“不知道。”我开始往假话里掺真话。免得越编越扯。“他和那个带队中尉挺熟,看上去和军队的人先行接触过。”

小队长陷入沉思。片刻后,他搁下枪,把防毒面具摘掉。又从兜里摸出包烟,点上。

我冲他伸出手。把胳膊支到膝盖上,免得它抖得太厉害:“那个…我能也来一根吗?”

他甩手给我一根。帮我也点上。我俩开始吞云吐雾。男人吸烟最能拉近距离,这话不假。半分钟后,他已经把戒备抛得无影无踪。我也彻底放松下来,伸了个懒腰。

“你可能不会信。”外骨骼用夹烟的手指了指南边。他用烟头继续比划。“一小时前,一辆军方的装甲运输车经过。你知道那种玩意?八个轮胎,单人炮塔。一挺14.5毫米大口径坦克机枪,还有极易被人忽略、却真正凶险的7.62毫米并列机枪。车长还停下来询问我们,黑暗山谷南边的那条隧道通不通。见鬼,即便是纪律团,也不代表我们就乐意跟军方打交道。”

看来军方的枪最大。所以他们敢在特异区内横着走。这群属螃蟹的。“从这儿过的?”

“不,他们最后还是得绕回去,从公路走的。”上士拧灭烟屁股,憋着最后一口没吐。又重新戴上防毒面具,这才吐出来。他的整张脸立刻堙没在烟雾里。看得出来,他还挺享受。“听那个车长说,有人在路上埋雷。工兵清理的同时他们试着绕路,但最后只得原路返回。”

“长官,这里是4号岗,上尉回来了。还押着俘虏,一个佣兵。”

外骨骼把机枪抱在怀里,手搭在扳机护圈上。确定我不会轻举妄动,他这才转过头,打量来者。

一个被人蒙了眼,双手抱着头的雇佣兵走在前面。

穿纪律团制服,脸藏在大玻璃面罩的家伙则跟在后面。他左手掐住佣兵脖子,右手端着枪,架在对方肩上。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突**况,再将其妥善处理掉。

外骨骼从地上爬起来。上士将机枪倒了个儿,在我没搞明白前,抡圆了照俘虏脑门狠砸。吃了木质枪托结实一击的佣兵哼都没哼。两腿一软,当场昏阙。

“灭了他的同僚又审讯他后,我总算搞清了一件事。”米尔纳把俘虏绑到木质十字架——某个无名潜行者的墓碑上——生前八成是东正教徒。“这家伙以为军方拥有钥匙,军方则以为佣兵拥有钥匙。实际上,波洛夫才真正拥有那把该死的钥匙。”

钥匙?我猛然想起罗曼的话。X-18实验室。两把配套的独特钥匙。

“这引起了我的兴趣。说真的。”米尔纳将枪交给外骨骼。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外表粗糙的棕色不规则球体——这玩意肯定也是神器之一,只是更像小屁孩随手用速干胶和渣土片黏的泥巴球——然后,把它塞进佣兵制服的神器插槽里。

“嗨,蠢货。”我以为老手会冲对方脸上泼水。或者给佣兵几巴掌。“醒醒。”

实际上。这个家伙远比谢苗更不正常。米尔纳把仍昏迷的俘虏的手搭在横木上。之后,掏出匕首,穿了个透心凉。被剧痛惊醒的佣兵顿时发出阵惨嚎。

我被吓得猛哆嗦。上士则后退半步,慢慢别过脸。天空中飞过一阵唧唧喳喳的克罗乌鸦,抱怨它们的交配程序被人打搅。

“你现在装着的是黏蟲。这玩意可以暂时止住出血。”纪律团老手猛抽出匕首,那上边根本没沾血。血槽非常干净。“彻底废掉你胳膊前,一滴血都不会出。但你会很痛,非常痛。痛不欲生,后悔落到我手里。”

两分钟后,雇佣兵全招了。

“艾利达尔·阿法纳西耶维奇·托洛斯基。情报由他提供,我们只负责核对。”佣兵喘着粗气。不时打量自己胳膊上触目惊心的刀口,额头汗如雨下。“黑暗山谷是强盗地盘,我们之间有协议,不能贸然侵入。再者,他们也有自己的麻烦。我们帮波洛夫处理纪律团,他则把责任全兜下来。”

又是那个托洛斯基。我不由暗自纳闷:一个小小的内务部上尉竟这么厉害?

“你没说实话。”上尉握住对方胳膊,匕首反持对准手腕。

他挑断第一根韧带。俘虏彻底崩溃:“是自由团,自由团!他们知道阿尔法会带几支转膛榴弹发射器进来,所有支援武器都由卢卡虚负责,他们把我们引荐给强盗,这是承包合同的一部分。操,现在被你们抢先搞到发射器,猎狼犬知道后肯定会杀了我!”

纪律团成员的目光立刻聚集在我身上。上士走到一旁,打量我身背的榴弹发射器。

“独行者。”米尔纳用很怪异的方式握持匕首。确切的说,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刀尖,像拎飞刀。“你说你叫什么?”

我没吭声。上士替我作答:“他叫季米特里。”

“季米特里已经死了。”老手径直走到我面前。瞬间缴了我的械。步枪、手枪、榴弹发射器,全在他手里。动作快的就像变魔术。“我检查过尸体。大口径机枪,近距离开火。四具都被打得残缺不全,没活的。我再问一遍:你说你叫什么?”

“亚历山大·安德烈维奇·彼得洛夫。”我举起双手。“有三个独行者跟随巡逻队进入黑暗山谷。我正是其中之一。不需要动粗,我投降。”

米尔纳盯着我。直到我发毛为止。然后,他笑了。

老手拍了拍我的肩膀,把装备全还给我:“首先,没有针对你的悬赏。其次,佣兵和强盗需要为伏击负责。如果能的话,我现在就回去。先给波洛夫脑门上开个洞。但强盗有人质,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,提议进行谈判。”

我把手枪塞回枪套。仍想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。同时抢走三件武器,就在一眨眼的功夫。“这么说,没我的事了?”

“确实。但我不建议这样。”老手喊住准备开溜的我。“针对‘杀手尤里’的悬赏仍有效。许多人都目睹你们同行。我可不敢保证,是否有人会为尤里的下落而折磨你。”

我停在原地。转过身:“所以,你有什么好建议吗?”

上士插话道:“长官,虽然不该。但我想提醒您,他身上可是支RG-6‘牛头犬’。沃罗宁将军准会非常高兴。”他言外之意就是,废弃区死个独行者。多么大点事儿。

纪律团上尉没搭理他:“你能和阿尔法处的不错。既然如此,你该往杨塔去才对。那儿有心特别容易软的科学家,还有全副武装的军方小队。在那先待一阵,注意别把命送掉。等风声过去,再回酒吧。”

杨塔吗?那个长腿的生态科研碉堡。我听酒保提过,至于军方小队……

“最好别回封锁线。”米尔纳冲我喊道。“一个疯子把库捏佐夫的队伍全宰了。一个班的特种部队正守着铁路桥,手痒想拿潜行者来出出血。狩猎愉快,独行者!”

我真的不想知道。他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
杨塔本是个大湖泊。苏联时期,由于环境优越,它成了某座大型工厂的理想选址。

施工队伍很快完成地表建设。当工程向地下延伸时,他们遭遇了严重事故。负责救援的队伍别无他法,只得将湖水尽数抽干。

从那时起,曾经的杨塔湖成了一片充满恶臭、腐败不堪的沼泽湿地。更糟的是,一架大型Mi-6直升机降落在此处,随即被彻底遗弃。在潜行者们能靠近前,那些喜欢爬行的史诺克已抢先搬了进去。

这些怪物从此便在沼泽扎了根。静静埋伏在潮湿的芦苇丛中。突然跃出,袭击措手不及的潜行者。再加上长期游荡在工厂内的僵尸,总有误入的潜行者不幸成为其中一员。

整个杨塔地区都逐渐笼罩在一股病态的死亡与邪恶的疯狂之中。没人敢靠近工厂大门。酒保多次强调要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。

稍有不慎,你的灵魂便会惨遭吞噬。沦为一具行尸走肉。

选择在这种地区逗留简直是疯了。

但那些科学家明显不畏死。对他们来说,科学的求知欲要远胜人类本能的求生欲。得不到真相之前,他们是绝不肯痛快去死的。

从废弃区到杨塔让我颇费了番工夫。

老手显然忘记提醒我。整个农业研究所正被军方严密控制。

幸亏我还带着夜视仪。在它的辅助下,总算没遇到太大麻烦。先一路向西,摸到酒保提及的那棵被雷劈中的腐朽大树,再穿过人为切开的铁丝网缺口。

最终顺利通过小路抵达杨塔,已经到了又一个深夜。

在夜视仪的一片绿油菜中,隔着老远就能望到那座棱角分明的实验室。

或许是之前太过顺利。我按酒保的建议蹲下,并保持安静。那些手持武器、摇摇晃晃的僵尸果然在原地绕圈圈,口中还不停嘟囔。即便我溜过去也毫无察觉。

直到地上某具“尸体”突然活了过来。伸出手,抓我一把。

任何正常人,在月黑风高的夜晚,鬼鬼祟祟、偷偷摸摸的在活死人间穿行。突然被地上的诈尸怪物伸出咸猪手占了便宜。不吓得当场反应过度才怪。

比如,我下意识拨动步枪快慢机。把消焰器戳进僵尸嘴,打空整个弹匣。

枪声犹如死海中的鲸鱼屁般响亮。本已形容枯槁的僵尸们立刻来了精神。端起武器,向我一瘸一拐逼近。

谢天谢地,他们的枪法真够烂。在我还未中弹前,已经有两个倒霉的僵尸死于友军火力。

我扔掉打空的步枪,抽出榴弹发射器。意识到在近距离使用榴弹等于自杀,我又将它倒置并握紧枪托,抡圆、发狠朝僵尸脑袋砸。

十多斤的铁疙瘩能让人类当场开颅。“前独行者”倒在地上,四肢无力扑腾,试图翻身爬起来。我则喘着粗气,对他已成花盆内陷碎骨脸、却仍不肯咽气这点感到震惊。

它甚至伸手捂住脸,在地上打滚。同时哀嚎不已:“妈妈,妈妈!好疼,好疼啊……”

僵尸无意间的呢喃让我浑身猛一颤。酒保说,这些家伙已彻底丧失心智,怎么会像——

实验室顶部突然射来一束强光。在我反应过来前,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特有的声音响起。

短促、有力。回音还在沼泽地反复飘荡。

枪手打得又快又狠。没多大功夫,地上已经躺了一片。

那具挣扎的僵尸终不再动弹。它的脸被整个轰掉一半,不明液体则溅了我一脸。

谢天谢地。我伸手抹掉粘糊糊的脑浆脆骨混合液,希望不会得什么传染病。

起码,这怪物再不会哭着、喊着、挣扎着向妈妈呼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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